【周叶】苏黎世的昼夜 01
当叶修率领国家队来到苏黎世后，他发现周泽楷隐隐有些不对劲……
原著向，周叶，喻黄，ooc
叶修站在训练室外，透过玻璃静静地往里看着。他嘴里叼着根烟，忽明忽暗的火光里，烟雾缭绕着他的整张脸，看不清表情。
黄少天从走廊经过，看到叶修立刻开始嚷嚷：“老叶老叶老叶你又在走廊里抽烟！你这样的行为是很不文明的你知不知道啊，信不信我告诉队长让他把你的烟都没收掉？我看你每天除了打荣耀吃饭睡觉别的时间都在抽烟，你……”
叶修看了看他，突然快速地把烟取下来塞到了他手里。
黄少天不明就里，捏着那半根还在燃烧的烟：“喂喂喂，我又不是队长那个没收狂，给我干什么啊！”
喻文州在黄少天身后轻轻咳了一声。
黄少天一滞，讪讪回头：“队长……你怎么在这啊，我我我刚刚不是说你啊，是这家伙！这家伙在禁烟区抽烟被我逮到了！”
“……没收狂？”喻文州说。
“没有没有，是我是我，我……”黄少天越说声音越小。
“不认真训练，出来私会领队？”喻文州说。
“我错了我错了队长，不要给我加训啊，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！”黄少天叫着。
叶修在一边悠闲地看着他们俩，双手插兜准备离开。
“前辈等等，”喻文州说，“少天你先回去训练。”
黄少天扁着嘴，郁闷地回了训练室。
“文州啊，有话要跟我说？”叶修问。
“前辈站在这看什么呢？”喻文州说。
“看他们训练啊。”叶修说。
“那怎么不在里面看？”
“我这不是还要抽烟吗！”
“走廊也是禁烟的。”喻文州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。
叶修看都不看，笑了笑。
喻文州沉默了片刻，忽然问：“看出什么问题了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是说，前辈你感觉大家的训练状态怎么样。”喻文州说。
“大家状态都还不错，一看就是冠军之队，王者之师啊。估计很快就能打电话给竞技总局叫他们准备凯旋而归的通稿了。”叶修说。
果然是一如既往的……啊。
“那前辈刚刚皱着眉头？”喻文州说。
“适当的紧张总是必要的嘛！毕竟赛程吃紧，没几天又要比赛了。”叶修说。
这话一出口，喻文州当然知道是鬼扯，紧张这种情绪，他自打来了苏黎世就没在叶修身上看见过。
当然，来之前也没见过。
“是小周吗？”喻文州问。
“啊？”
“前辈刚刚是不是在看周泽楷。”喻文州说。
叶修沉默了。喻文州虽然是个手残，洞察力还是挺强的嘛！果然不能随便糊弄。
“是，”已经被发现了，叶修干脆承认，“我是觉得他最近状态有点奇怪。”
“哦？怎么奇怪？”喻文州问。他倒是没发现周泽楷有什么不对劲。
“我觉得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。”叶修说。
“意见？”
“对。开会的时候吧，他老逃避我的目光，我在训练室想去给他指导一下的时候，他一看见我就浑身僵硬，操作倒是没什么问题，但明显看得出情绪波动挺大的。”叶修说。
“也许是比较害羞呢。”喻文州说。
“他对你害羞吗？”叶修说。
喻文州想了一下，好像……还真没有。
“这个确实没有。”喻文州说：“用不用我找他谈谈？”
“你又不是王大眼儿，全队的老父亲。”叶修说。
“那要让王队去吗？”喻文州笑着问。
“哥自己来吧！文州你就甭操心了。”叶修说完，推门进了训练室。
不过他没有立刻去找周泽楷，毕竟还在训练时间。
晚上十点，训练室灯火通明。集体训练结束了，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支配，想打游戏或者去睡觉都OK。
这规矩还是张新杰定的，不管在哪，他的睡眠时间都是雷打不动，众人佩服之至。
训练完，大家到旁边的小会议室开了个每日例会。喻文州主持会议，特意观察了一下周泽楷，发现他跟叶修隔着长长的会议桌，坐在了对角线的两个角。
“好了，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，大家早点休息。少天，一会到我房间去一下。”
众人笑着看向黄少天。被队长留堂这种事，黄少天三天两头就要经历一回。他面不改色地坐着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。
“大家散了吧。那个，小周，你留一下。”叶修说。
黄少天同病相怜地看着向周泽楷，但周泽楷目不斜视，回：“好。”
众人笑闹着离开了小会议室，只留了周泽楷和叶修两个人。
周泽楷坐在桌边，目光温润地在叶修身上流连了一会，见他看向自己，移开了眼睛。
叶修不说话，周泽楷也不说话，一时间屋里非常寂静。
叶修看着他，感觉一阵头疼。他不由得想起了刚把莫凡招进兴欣的时候，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仿佛隔着次元壁。
可问题是，自己跟莫凡是本来有过节，跟周泽楷完全没有过节啊！顶多是抢了几次boss，国内总决赛赢了他一回罢了，但比赛总是有输赢的啊！
不能再沉默下去了，这样下去能枯坐一晚上。
“小周啊，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。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？”叶修问。
周泽楷惊讶地抬起头。
叶修走近，坐在他身旁的会议桌上。
“没有。”周泽楷说。
叶修看着他。自己退役以后，周泽楷在国内，无论相貌还是技术都被誉为妥妥的当今荣耀第一人。
现在发现媒体并没有夸大其词，他确实长得很好看。
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时候，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。
“那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啊，一看见我就一脸抗拒。”叶修说。
“前辈……，”周泽楷抿了抿嘴，“我没有。”
“就是这样的表情，一脸抗拒。到底有什么事情，我们谈谈，别带着情绪训练。”叶修说。
“不会影响训练。”周泽楷说。
叶修手扶会议桌，低下头凑近了看他。
叶修身穿了一件长袖T恤，领口有点宽松，他一低头，露出了一片锁骨，在颈侧牵出一条优美的弧线。
“不会影响训练？昨天我刚走到你旁边，你一梭子子弹下去，双枪都不会用了。”
周泽楷喉结动了一下。他看了叶修一眼，很快偏开了头，脸侧微微泛红。
叶修无奈地拉了拉他的手：“看着我说话。”
周泽楷一惊，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他差点条件反射跳起来，生生忍住了。他想往后退，但叶修捏着他不依不饶。
“小周，这里就咱们两个人，”叶修轻声说，“无论有什么想法，都可以告诉我。”
“前辈，应该不想知道。”周泽楷说。
你应该不想知道，你对我来说，早已不仅仅是前辈。
叶修笑了：“想不想知道，应该是我自己来说吧？”
“说吧，你究竟……”
周泽楷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。叶修一愣，旋即放开了攥着的手指。
周泽楷却没有就势松开手，他站了起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叶修。
“小周，你……”叶修心里突然有某种预感，呼之欲出。他不敢再想，转了转手腕试图收回手。周泽楷不轻不重地握着他的手腕，大拇指在叶修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。
叶修感觉自己的掌心好像被羽毛挠了一下，一阵酥痒。
他坐在会议桌上，整个身体被卡在了桌子和周泽楷之间。
叶修试图起身：“小周，你先放开……”
周泽楷按住了他的肩膀，温润的眼睛里似有火苗跃动。
叶修眉头一跳。
周泽楷倾身压了上来。
唇上一凉。叶修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放大了的这张帅脸。
周泽楷很克制地轻轻吻了吻他的唇，分开，又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角，旋即起身。
叶修往后仰了仰头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。
周泽楷微微闭了闭眼，双手却仍扣着叶修的肩膀：“前辈，这就是我的……想法。”
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意见，只有……这个。
叶修心乱如麻，哪怕在总决赛赛场上，他的心都没有这么乱过。
“前辈，”周泽楷看着他，“你现在……很讨厌我吧。”
“如果你不想看到我，我待在房间里，线上训练。”
“但是比赛要参加，我的责任，不能退出。”周泽楷说。
叶修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：这小子居然也会说这么长的句子。
还有，还好他没说出什么放弃比赛之类的话，要不我岂不是千古罪人。
周泽楷定定地看着他，叶修心里百转千回，他措了措辞，说：“你先……放开我。”
周泽楷一顿，松了松手上的力道，却仍没有放开他。
“我不会跑的。”叶修无奈。
周泽楷不发一言。
叶修只好这么仰着头看他：“小周，我是你的前辈，现在还是你的领队。”
“你确定，不是因为心里崇拜的感情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？”
周泽楷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他吐了口气：“我……喜欢你，叶。”
叶修一怔。这是周泽楷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。
“我本来，不打算说。”
“如果前辈讨厌我，我也……不会怪你。”周泽楷说。
讨厌吗？这倒是真的没有。
喜欢吗？也说不上。
叶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，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队员扯上这样的感情关系。在感情上，他是一片空白。就算对一直以来很亲近的苏沐橙，也是兄妹之情，从未有半分逾矩。
他心里一团乱，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。
但有个想法他是确定的。
“我不讨厌你。”叶修说。
周泽楷缓缓抬起了眼，看着他。
“我对你一直是，对后辈的关怀。”叶修说。
周泽楷的眼神缓缓黯淡下去。叶修突然感到一阵心疼，他轻轻拍了拍周泽楷扣在他肩膀上的手：“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，所以——我需要时间想清楚。”
周泽楷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干嘛啊，”叶修哭笑不得，“跟我要吃了你一样。”
“给我三天时间。”叶修说。
“明天早上。”周泽楷说。
“两天。”
“明天早上。”
“一天，一天总行了吧，明天晚上这个时候给你答复。”叶修无奈。
想当年买卖材料，讨价还价的场景不就是这样的吗？果然，世界是个轮回。
“那你明天跑了，怎么办？”周泽楷说。
“我要是跑了，谁给你们领队啊？”叶修说。
“好。”周泽楷点点头，放开了手。
叶修也弄不清这声“好”是什么意思。
周泽楷往外走着，突然一顿说：“你要是跑了，我不打比赛，去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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